他动如雷霆,声如万钧,速及鸿鹄。
无人识得这迅捷的动作,也无人能了解其中的机关玄妙。
“你——怎么会有这种。”
那为首的鸟人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祝启明一个转身便连发三枪,把只露出不到半体的弩手一一击毙。在这几个人来的及喊叫出来以前,他们的胸口就绽出一朵血花向后栽倒到地上去了。
这熟悉而令人生惧的响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但是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两个大猫,塔尼斯克单只手就抓着四根羽箭,他乘机连发两箭,精准的送入了另外两个弩手的喉咙,他们只有一个人来得及在死前扣动了扳机,失准的飞失歪着向塔尼斯克飞去,被轻松的一扭躲了过去,这唯一发出的弹丸便也失去了力量载进了草丛里。
弗兰塔基亚,则负责处理最后一名弩手,他大方的挥舞着长棍,在空中轮圆一圈把地上的一块石子击飞了出去,这棱角分明的玩意画出一个曲线,就埋进了弩手的脑门,那人头一仰就靠在旁边的树上没了呼吸。
祝启明不用去看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已经干掉了自己的三个目标,如果有必要他还可以再干掉三个,但是显然塔尼斯克那边照顾好了他们的目标,这光靠听就能听得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的看着这轮表演,那些围攻祝启明他们的人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们的首领,那个橙色鸟毛人又惊又怒的盯着老祝手里的枪,拜那些手工填装的劣质火药的福,她现在的枪口还冒着一缕青烟。老祝稍微想了想,抬起手来用嘴吹散了烟须,然后利索的把她挂在手里转了几圈,潇洒的插回了腰间的枪套里。
“还有谁要来送死的吗?”
他张开双手,向前走了两步,叫嚣着转了一圈。
“没人想继续的话劳烦你们让一让路,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如果那根毛是长在那个首领的头上的话,现在一定已经气的直立了起来,这些人眼中流露出的感情是愤怒以及迷惑不解,他们并没有被枪击吓住,反而是像被冒犯了一样的盯着祝启明看着,这倒是让祝启明有一些意外。
“这是亵渎!杀了他!”
橙色的羽毛颤抖着,扯着嗓子喊出了这句话,他激烈的感情让他的音调都变了型,出于某种原因,现在这些人类似乎对老祝恨之入骨,他们看着这边的眼神就像老祝在他们坟头跳过舞一样,而且祝启明直觉上的认为这和他杀了他们的同事可能并没有关系。
“小心,他们攻上来了!”
弗兰塔基亚大喝一声,像弹簧一样冲了出去,他们三人靠近在一起反而会让占有数量优势的敌人发挥长处,相反的如果现在他们能够打乱敌人的阵型,依靠自己的技巧也许还能占有一定的优势。
而对方首先发生接触的,则是那几个手持长枪冲锋的兵士,与常人理解不同的是,长枪战阵与使用这种兵器的格斗技巧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前者对于正面的敌人总有碾压的优势,而后者则利用控制交战距离来使自己战胜对手。
然而不幸的是,为了起到震慑的效果,他们的枪兵被分散到了周围,现在面对三人的也只有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的小队人马。
长枪控制住对手的行动,然后在用手持短兵的成员包围侧击以及追击敌人的溃兵,这对于像他们一样的小队战斗来说是很常见的实用战术,但是这种招数在面对个人技巧远远强于他们的对手的时候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长枪并不能威胁到弗兰塔基亚,他们甚至没能起到一点的限制作用,如果他们的人数更多一点可能还不好说,但是以这么几根牙签,是无法阻止他的。
弗兰塔基亚轻松的就荡开了枪头,闪身进入了自己的攻击范围,而那些负责援护的人还根本来不及就位。几次精准的突刺之后,这些人不是捂着小腹弹了出去,就是头盔上凹下去一个大坑倒了下来。
至于塔尼斯克,他早就准备好自己的猎杀清单了,没有了远程威胁,这些拿着烧火棍唬人的家伙只是几次后退和射击重复劳动的事情,轻而易举。
祝启明可以继续把自己的子弹浪费在他们身上,但是不,这是浪费,而浪费是可耻的,就算对于这些垃圾手制重装子弹也是一样,既然他们第一次没有被吓住,那就不太可能再次被枪击的动静惊扰。
老祝的铲子从左右手之间来回交换,挑衅着那些冲着他来的人,但是他一点也不打算认真的和这些们打,等到距离足够近,他从身前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自己最喜欢的小道具之一。
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滚到了长枪手的脚下,他们当场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已经来不及反应,他们所站的地方突然爆发出一朵灰色的烟云,连带附近的几个人一起倒了霉。
他们咳嗽着,被这种烟云熏的睁不开眼睛,他们可以把这种味道比喻成任何他们所认识的辛辣玩意而不止,这种烟雾状的东西,被祝启明和一些朋友戏称为胡椒弹————考虑到其中没人真的尝试过胡椒这种称谓也只能八成当做玩笑对待了。
当然,效果可不是玩笑。
那些兵士都痛苦的直不起腰,考虑到他们现在也根本看不清东西,要杀死老祝这种企图还是太浮夸了,他们蜷缩着,尽量的用手中的盾牌掩护住自己——他们确实非常喜欢使用盾牌,因为连他们的长枪手都在副手上配有一张小盾。
而这些护具,在祝启明的铲下都像纸一样的破碎了,铲刃切断盾牌,撕烂衣物,咬进血肉,直接折断了受害者的骨骼——这只是因为他的左手很碍事而已。他的惨叫没能持续很久,老祝的铲子就直接陷进了他的脑袋,一声钝响过后,他的五官也一起陷进了他的脑袋,鼻子,眼睛都挤在一起,活活是一副滑稽面具的模样。
不是说老祝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但是他没有选择用自己的铲子给敌人的脖子放血,不选择比糊脸效率更高的方法一是因为那实在是太脏了,无论怎样的战场老祝都不喜欢血流如注的样子,而且这样的冲击力对于见过血的士兵来说也完全不够。
他需要对面知道和他对抗的后果,他需要对面知道他们的盔甲保护不了他们,他需要对面知道他们的武器伤不了他,他要折断他们的信心和自尊。
一把刀向着祝启明砍了过来,但是他不闪不避,任由那把兵刃剁在了他的肩上。这是老祝身上防御最坚实的部位之一,不如说,这把刀没有折断就已经说明其上乘的工艺了。
祝启明左手握住刀刃,右手一拳便把这把兵器折成了两端,随后用右手抓住的对面那人另一半的刀身,把他拉了过来扣在怀里,左手的刀尖则是顺势从侧身**了他的胸腔,把心脏搅的粉碎。
任何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他们的兵器根本就没法划破祝启明的手套,他们拙劣的动作没办法抵消老祝的经验,所有的动作早就已经被祝启明看穿了。
祝启明一直挟持着他直到他不再挣扎,周围的兵士看到这个场合也害怕伤到自己人,不敢直接越过那个濒死的人攻击老祝,结果直到他断气为止的这段时间,老祝都得以用争取到的机会观察周围的环境。
塔尼斯克在解决的长兵器的问题以后直接开始手撕起了这些可怜人,他的技巧和力量都无法挑剔,这样的个体在人群之中左突右冲,那些兵刃根本就摸不到他的皮毛,塔尼斯克几乎就像怪兽一样无可阻挡。
而弗兰塔基亚那边就相对优雅的多,手持长棍让他在消灭长枪兵以后拥有了距离优势,面对威胁大的敌人他只需要几下轻点就能逼退对手脱离格斗,而要处理他选择的目标的时候,他总是有机会跨步向前全力一击直接摧毁敌人,那些兵士在这个灵敏的家伙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力。
相对的是,这些士兵并没有露出怯意,似乎他们有什么坚定的决心,让他们在这种惨状下坚持下去,以至于在人数优势下被战力碾压还会尝试互相配合着战斗,祝启明没法理解,这些人的行径野蛮,原本他还以为不过是一般流寇的水平,但是现在却还在不停的尝试重整,集合起来攻向三人。
与此同时,橙色鸟毛并没有急着加入战场,虽然他看起来已经非常暴躁,却只是挥舞着手,把自己最后的几个手下派了出来,看起来这就是他的亲卫,只不过以祝启明的视角来说并没有啥差别,毕竟从体格和装备上这些人形生物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逼不得已,老祝只能放下了手里不再挣扎的那具尸体,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无双之路。一个人倒下,一个人顶上,他用工兵铲重复着这个工作,这种战斗让祝启明感到恶心,在斗技场里他也曾经参与过车轮战,但是那个时候不一样,因为双方大多是逼不得已而且走投无路才会被抓去决斗取乐的,而现在这些人不一样,他们不问是非就想要下手谋害他人——也就是祝启明,而且在老祝已经非常的手下留情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自寻死路的发动攻击。
真是把人类的脸都丢尽了,正是因为缺乏自知之明,人类才会一次次的陷入绝境,只有冷静,谦逊谋划未来,未来的画面才会展开在人们的面前,而这些家伙明显缺乏这种天赋。
不过,确实是有出乎老祝意料的事情发生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只大猫的战斗太精彩,橙色鸟毛送出的亲卫直扑塔尼斯克和弗兰塔基亚而去。其中的一个人在摆出了架势之后,手中的长剑居然燃起了火焰。
要不是这场景过于奇异祝启明还以为那个家伙可能想要岔开腿放一个屁呢,在故乡老祝以前也确实见过痴心妄想的人尝试弄出一把帅气的着火的剑,但是在那个家伙被燃料撒了一身变成移动的篝火以后老祝就再也没见过他,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明明白白的拿着一把稳定燃烧着的武器,摆出架势准备交战。
虽然他被弗兰塔基亚三棍就击飞武器打倒在地,这个事实也提醒了祝启明让他不敢再硬吃下对面的攻击。
那是什么?老祝不敢怠慢,这简直就像是幻想小说里的场景,现在却出现在他的眼前,虽然这剑上的火焰在武器脱离了使用者以后点燃了几束杂草就飞快的熄灭了,也证明了这该死的火苗并非虚假,是真切的现实。
老祝的决断极大的加快了战斗的进度,在他不在尝试装模做样的惊吓敌人以后,他消灭对手的效率反而高了很多,因为祝启明原本是打算逼这些人投降用来套出一些情报,顺便以人类进步的大义来进行训话以贯彻自己信仰。
结果到头来,在周围没有对着他刀剑相向的人以后,还站在地上的,能够喘气的,就只剩下塔尼斯克,弗兰塔基亚,祝启明自己,和那个橙色鸟毛了。那些兵士的战斗意志着实惊人,明明他们的领袖就现在后面看着他们送命,却没有一点动摇,一直奋战到无法动弹为止。
而排在最后的这位幸存者,现在正站在一边双手举着不知名的老式火枪对着老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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